姐炖了一锅解暑的梅汤,想起你姑母前些日子送与了我几个黄杏,我就想着给她送碗梅汤吃。”

赵秀才听她说她是桂姐的娘,一时竟喜出望外,殷勤地把刁妈妈请到屋中来坐,瞥见那碗梅汤,浓艳艳,忍不住暗道:好一个人,不仅长得有颜色,还会熬汤水。

……

刁妈妈拿话三试他的心,又三试他的意,这里就不细讲了,试明了后,就把自个那套卖弄可怜的本事给拿了出来,赵秀才早就被女色熏了心,存心想巴结刁妈妈,哪还顾得了许多,把刁妈妈的名声抛在了脑后。

“……可怜我得了腰疾,没银钱抓药治病,家中的女儿对我是再孝顺不过,发了月钱就去给我抓药吃,可一个月里要吃五六副药才成,女儿的钱哪里够。”

坐在屋里的刁妈妈一面说,一面用汗巾子擦眼泪,装的一副可怜相。

赵秀才请她稍坐片刻,回到里屋又出来,手中多了半布袋铜子,“这里有一百余钱,妈妈若是不嫌,只管先拿去抓药吃。”

“我如何能要你的钱,快快把钱收回去,妈妈我不是那等人。”刁妈妈假意推辞。

“妈妈不消客气,快收了银钱去抓药才是,我留着这钱也无用处,给妈妈使正好。”

“好儿,这钱算妈妈借你的,你这般良善又有学问,我生平最稀罕你这样的人,不知你今年多大了,可曾订下亲事。

我膝下只得俩女,小女留着日后在家给我招个女婿养老,大女桂姐儿虽粗苯,但生的饶有半分颜色,我一直想为她寻个好女婿。”

赵秀才闻言,当即给刁妈妈作了两个揖,报了自个的属相和年龄,激动道:“妈妈要是肯把姐儿说与我,我定会像孝敬自个亲娘一般孝敬妈妈。”

刁妈妈道:“此事要先瞒着旁人,省得教人说嘴,连你姑母也不能说,你要是教你姑母知晓了,那你俩的事不见得能成。

我这个女儿什麽都好,就是面皮薄,要是教她听到一丝风声,即使我相中你了也白搭,我当不了她的家。

你先瞒着,容我在女儿面前为你美言几句,此事急不来,须得耐住性儿。”

“妈妈放心便是,我谁也不说……”赵秀才谢过她,又回屋里拿出了六十个钱,把姑母与他买冰吃的四十个钱也添了进去,凑了一百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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